第三十九章(5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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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幸福?”帕格抓了一把雪,把它捏成雪球。雪在他温暖的手心里发出——的响声,使他一刹那间回到了愉快的童年。
  “我忙得都顾不及去想了。对,我想我是幸福的。”他把雪球从汽车顶上扔到那条空无一人的小巷里。“罗达在柏林住腻烦了,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又太冷清。”
  “罗达,她可真是位出色的主妇,”柯比说。“我从来也没参加过比她举办得更好的晚宴。那可真是本事——她救那盆汤的情景。”柯比叼着烟斗,刺耳地笑了笑。“真是本事!”
  “在她的其他才能中间,”帕格说“罗达还一向是个杂技演员。”
  柯比把整个脸皱了皱。“冷得真可以,是不是?咱们回去吧。”
  他们在楼梯上碰见正要出去的梅德琳。她那件白狐皮大衣紧紧地罩在长礼服外面,头发上一条红围巾一直系到下巴底下。
  “你去哪儿?”她父亲说。
  “我已经告诉妈妈了,我等不了散场。克里弗兰先生从匡蒂科回来了,我得去见他。”
  “等会儿跳舞你回来参加吗?”梅德琳打了个嚏喷。“爸,我说不准。”
  “当心你那个感冒。你样子看来怕人。”
  两个男人进去了。梅德琳抓住木栏杆,急忙走下那很滑的台阶。梅德琳到达的时候,一个侍者正端着放了一份夹馅面包、一杯双份马提尼酒的托盘在敲休-克里弗兰的房门。那熟悉的洪亮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气恼。“门开着哪,就进来吧。”
  她的老板穿着一件和他很不相称的紫绸浴衣坐在那里,穿了长统袜的脚跷到一张仿古的书桌上。他正在打电话,象在赛马场上似的用铅笔做着笔记。“回力球怎么样?”他说着。
  “明天有什么好节目吗?”他朝她挥了挥手,把话筒堵了一下。
  “嗨,梅蒂!我以为你来不成啦。把这个签一下。给他一块钱。”
  侍者是个目光迟钝的矮小青年,正在屋里徘徊着。克里弗兰跟他的管帐人谈话的当儿,他咧嘴傻笑着,两眼直勾勾地望着。“克里弗兰先生,我只想告诉您,我是您的一个崇拜者。”克里弗兰一挂上电话,他就这样说了。“我真觉得您了不起。我们一家都这么想。每次业余演出我们都去的。”
  “谢谢,”克里弗兰带着睡眼蒙-的神情低声说,同时用手指拢着他的淡茶色头发。“梅蒂,来点什么吗?”
  “多谢,来杯酒吧,我感冒了。”
  “给她也来个双份的,”克里弗兰忽然对侍者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说。“给我来三支哈瓦那雪茄,要是有的话,要基度山伯爵牌的。越快越好。”
  “是,克里弗兰先生。”
  “民蒂科怎么样?”梅德琳把大衣往椅子上一撂,坐下来,擤着鼻子。
  “舞台很好用。指挥官兴奋极了,他认为这是招募新兵的一个极妙的噱头。”克里弗兰打着哈欠,点上雪茄,然后向她解释他和指挥官商量好的有关广播的安排。“他领我在兵营到处都参观了。我看见了一次真正的战斗演习。好家伙,那些水兵用真的子弹互相朝脑袋顶上射击!我得聋上一个星期。”说着,他揉起自己的耳朵。“我估计他们不会也叫你经历那么一场。”
  “我?我去那儿吗?”
  “当然,明天。”
  “去干什么?”
  “去挑选演员。把他们每个人的履历什么的全拿来。原来他们那里已经有个业余的玩艺儿。他们叫它作‘快乐时光’。”梅德琳说:“这个‘快乐时光’是整个军队里的老传统。”
  “真的?我还是头次知道。无论如何,这么一来就有把握了。”他描述了一下要她去匡蒂科的安排。
  门铃响了。梅德琳擤着鼻子,跑去开门。“我觉得有点儿发烧。我不愿去那儿访问那些水兵。”
  一个头发染成黑色的姑娘站在门口傻笑着。她穿了一件黄大衣,黄色的高统雪靴,口红涂得厚厚的嘴里露着被烟熏黑了的牙齿。梅德琳一打开门,她的笑容就消失了。
  “我是来找休-克里弗兰先生的。”
  “娃娃,就是这儿,”他大声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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