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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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姐姐,怎么了?”姚姒走上前唤了一声,姚娡就拉她坐在身旁,苦笑道:“我原来心底还存了一思侥幸,他就算是无情无义的人,也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丝情义,却是我大错特错,不该心存幻想的。”
  姚姒就拍了拍她的手,冷笑道:“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伤心,他既无情我便休,想那样多做甚!”
  姚娡没想到妹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缓了好大会子才道:“焦氏收了宋家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千真万确,他却是个糊涂的,焦氏说甚他就信,半分没有为我出头的意思,还叫长生带了信回来,说什么不要让我们听风就是雨,而诋毁继母,还说什么叫我们安心在寺里呆着,等出了母孝再让老太太把我们接回家去,信上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,就算作作样子,也该对我们虚寒问暖一番,他这样做,却叫人真真是寒了心,我们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父亲?”
  姚姒抱住的姐姐,试探着道:“不如,我们想法子离了姚家,从此和她们一刀两断好不好?那样,我们就再不是姚家人,姚家人也管不了你我,再也算计不到我们头上去了。”
  姚姒没想到自己正想着怎么试探姐姐的意思,这机会顿时就来了,她的话充满了诱惑,从此摆脱受人算计摆弄,那是何等的自由。
  姚娡听在了心里,一时间只觉得妹妹的话说得很对,姚家不异于虎狼窝,她宁愿这辈子无依无靠也不要再担惊受怕,她看了看妹妹,就道:“你可有法子?”
  姚姒听姐姐这样问,便知道她也不反对和姚家一刀两断的,就道:“法子是人想出来的,只要姐姐也是这个意思,那我就去想法子,只是有一点,我们若被姚家除族,往后,若是周家因此而有什么变故,姐姐心里可要有准备。”
  姚娡明白她的意思,道:“若周家不是看中我的人而是姚家的家势,这门亲不结也罢,这辈子姐姐就守着你过日子,咱们到时搬到别的地方去,从此隐性埋名不理世事。”
  姚姒眼眶微湿,没想到姐姐经了这些事情后,能看得这样开,她满心里的高兴!道:“好,好,我这就想法子,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,去哪都好。”
  ☆、第101章 状告
  才刚进六月,天儿就使劲的热起来,这样的酷暑天儿,又是大中午的,就连那树上的鸟儿也受不了,往那树阴里躲了就不出来,按说飞禽走兽都如此,何况是人。只是在彰州通往福州的官道上,随处可见一群群衣裳褴褛的百姓睁着饥渴的眼,哪里顾得了大热的天,只要看到但凡是能裹腹的东西就团团上去抢,这样的情形已然屢見不鮮。官道上茶寮的老板叹息着摇了摇头,指着他收养的孤儿道:”看好喽小子,若不是老头子我收养了你,这世道哪有你小子的活路。”
  小男孩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,但比起路边那看着就饿得面黄饥瘦的孩童来却要好得多,至少每日里还能吃到一顿饱饭,闻言只是傻笑。
  茶寮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头,那双浑浊的眼晴里含着悲悯,只是那情绪却只一闪而过。
  这条官道是彰州往返福州的官道,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茶寮恰好能让人喝口茶水解解泛,是以老头才能勉强能渡日。
  这时,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,小男孩的耳朵灵,惊喜的朝老人喊道:“爷爷,你听,有马蹄声传来,又有生意上门了。”
  老人耳朵背,听了孙子的话却是一喜,看见孙子只顾着伸头往外瞧,老人把肩上搭的汗巾往小孙子身上抽,喝道:“还不快些把烧好的凉茶拿出来,再懒就不给你小子饭吃。”
  小男孩这才一溜烟的跑进去准备茶水。
  这时候漫天的尘土飞起,十几匹轻骑“得得”的由远逼近,老人的半辈子都湮没在这条官道的灰尘里,听这马蹄声规整有力,便知并不是普通人的马匹,连忙打起精神来。
  果然,这十几匹人马停在了这间低矮的茶寮前,老人带着孙子躬着身子迎了上去,“几位客官里头请,喝些茶水解解泛,小老儿的店里还有些马料。”
  为首的黑衣男子就朝四周望了一眼,眼看那名看着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模样的青年下得马来,黑衣男子就上前低语了几声,那公子哥儿就点了头,后头就有人把马拴在了马糟里。
  老头极会看眼色,忙后搭巾拿在手上朝那上首的桌子擦了擦,又叫孙子提了茶壶出来。
  等那贵公子坐下,老头提着的壶水就被刚才那名黑衣男子接了过去,叫老头把摆在桌上的粗瓷茶杯拿开,后头就有人摆上了一只素青花瓷杯上来,那人往杯里倒了水,又拿出了根银针往里试,待确定银针无变色,这才把茶杯往那贵公子人面前递。
  老头看着这一群人实在是讲究,他看惯了那些大家公子外出的讲究样儿,也不恼,待那贵公子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,老头的脸上就笑开了花儿。
  这时,小男孩已经独自把一捆捆的马料不知从哪抬了出来,便有黑衣人上前去查看,小男孩眨着双不甚灵气的眼道:“这马料我爷爷把它藏在地窖里,客官放心,绝对没问题。”
  黑衣人不紧不慢的查看了一会,也不用小男孩搬,他自己一气儿提起几捆马料就去喂马。
  贵公子喝了茶,便叫那些黑衣人也自去用茶,他朝官道外打量了几眼,就朝那老头招手,道:“这样的情形都有多久了?这是从彰州逃难的人吧!”贵公子一口的官话,他虽刻意的温和,却还是露出几许威严出来。
  老头便颤颤惊惊的回道:“回公子爷,这两年天公不赏人饭吃,这样的情形从今年就有了,最近衙门又开始征税粮,许多人家地里没收成便逃难出来,真是作孽啊!”
  贵公子再没出声,老头便不敢再作答,一行人无声的歇了会子,就又打马远去,老人捏了捏手上的一绽银子,足足有五两,且是上等的雪花银,急急忙忙往兜里塞,生怕被人瞧了去。
  琉璃寺里,张顺却正在和姚姒说话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据我们的人回报,恒王殿下一众人马是六月初一从京城出发,从京城走陆路到天津,听说是要在天津港坐了海船一路往江南去。”
  姚姒拨指一算,今儿已经六月中旬了,恒王的官船若是走海上,只怕就快要到江南的地界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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